户籍所在地:道境玄宗,又冷又拆的染缸爱好者

阴错阳差-18


最近好忙,终于有时间写一下进展(给他们鼓掌


18

 

在初中的时候,金鎏影和苍又是同校。

那会儿金鎏影已经是个英俊小少年了,在小女生里很有些人气。而且金鎏影家世背景都很不错,学习成绩也好,暗恋他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的,有人说他是校草之一,另一个之一,当然就是苍。

金鎏影一直觉得苍没他长得帅,看他那样,成天睡不醒的,不就是个三好学生而已吗?苍成绩也很好,体育也非常不错,这两项金鎏影也占了,但最后一项他就不行了。苍会弹琴,弹得还特别好,每次文艺汇演都要找他做演出,金鎏影是中队长,各种忙来忙去地借场地,安排同学表演,他做这种事总是特别细致,特别井井有条,班主任老夸他有能耐,是个从小的领导苗子,这次年级组织校庆表演,一共有三个班长一起帮忙,他是其中表现最好的。

但实际上苍也是班长之一,但老师说,苍你就不要负责这些事了,你练琴就好。

金鎏影气得要命,可他也毫无办法,毕竟他自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节目,只能在大合唱的时候做个指挥。这种指挥也纯粹是混混场,根本不需要排练,只要穿得好看就行,所以金鎏影每次放学都花了不少时间去监督其他人排练。他虽然挺好说话,但关键时刻不容易糊弄,毕竟到时候他要拿出像样的成果才能交差,一来二去就自己担了很多工作。紫荆衣是完全不参加这种集体活动的,在他看来,花时间搞这些还要推迟放学,不如早点溜回去打游戏。毕竟在他眼里,金鎏影真是傻透了——他花了时间组织,这些占据的时间又要在晚上补回来,结果就是导致他睡眠不足。

青春期的时候睡眠不足,要么长不高要么就会笨——紫荆衣如此说道。

金鎏影硬生生地把哈欠憋了回去。

 

合唱队的排练在礼堂,两间音乐教室,其中一间是专门给苍做练习的。金鎏影的例行任务就是要挨个看一遍,音乐教室是最后一站。他本想直接敲门,结果里头正好流淌出潺潺琴音,动听悦耳,珠落玉盘。金鎏影动作一停,他不知道苍在弹什么曲子,只觉得自己挪不开脚,因为那琴声像是弹到他心里头去了。

金鎏影就这么站在门口听他一遍一遍地弹,到最后有些累了,就改为坐在台阶上。他不知道自己听了多少遍,总之之后苍把琴收好,拉开教室门的时候,金鎏影已经在外面坐着睡着了。

他其实印象不深,只记得之后自己回去就冻感冒了,因为打点滴而凄惨地错过了整场校庆活动。但金鎏影依稀记得自己在睡着的时候,苍好像是把校服脱下来给他披了的,还记得他好像抓着自己的手——可这又怎么可能呢,那可是苍啊?

 

那可是苍啊。

 

金鎏影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苍的手,甩了两下没甩开——他差点儿忘了苍是干部,是副局,真材实料地练过,而他就是个坐办公室的金领,哪有苍的力气大?他只好转过头,磨着牙瞪着苍,仿佛这样能找回点气势:“苍副局,放我回去行吗?”

“不急。”苍说,“我想和你聊聊。”

聊什么啊你以为是找下属谈话吗还聊聊!金鎏影又用力甩了甩,苍才稍稍松开,但并没有放他走的意思:“你进过我书房了,对吗?”

“……”

要命,这根本是被审讯啊!金鎏影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犯了错的学生,面对苍的眼神,他只觉得又不爽又有点心中打鼓,他进过房间又如何?他又没干什么!这让他的回应也尤为理直气壮:“对,我去扯了张便签条,有什么问题吗?”

苍的眼神稍稍一动:“仅此而已?”

“……就这样。”金鎏影嘴硬道,心里却又有点虚。其实他看到那支钢笔,也完全认出来了,但他不太想承认……不,与其说不太想,倒不如说他只是拒绝面对而已——他的预感往往准确,和苍扯一起准没好事,如果他承认了这一点,保不准苍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发言来。他又盯着苍,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捉到些许蛛丝马迹,但苍也只是沉吟了会儿,随后松开手。

“唉。”苍叹了口气,“也是。”

“是不是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?”这次轮到金鎏影掰回一局了,他挑起眉,若有所思地看着苍,“苍副局还会犹豫啊,难得难得。”

“我只是以为,也许你还会记得什么。”

“记得什么?我记得的事情多了去了。”金鎏影见他这样,忽然觉得有些好笑,他抽回手,又忍不住补上一句,“我很记仇的。”

“记仇也挺好。”苍居然真的点了点头,“毕竟你遇到我的确没啥好事。”

F**K!!金鎏影第一次在心里开了句脏话,同时自动消音打码并删除一个惊叹号以维持内心的风度——这人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理直气壮地让人烦躁?!为什么?他方才一瞬间涌出的心动仿佛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脏话无尽的回声在脑内翻腾。

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:“苍哥,那我就走了?”

金鎏影说着就抄上自己的手机转过身去,但这一回他没有料到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,随后一个踉跄——真的,他再次想大声抱怨摊上苍绝对没好事——他一下没站稳,这还真不怪苍,只怪他一个慌乱,结果被拖鞋绊在了沙发上。苍也没想到他这么手忙脚乱,潜意识地去扶一把,好在苍副局的平衡能力卓越,只是他放在上衣口袋的那支钢笔,很不幸地滚了出来。

饶是金鎏影再怎么想忽略,在这一刻,他看着灯光下闪烁的笔盖,也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。他眨了眨眼睛,在尴尬的沉默后,他微微转过头去,将脸对向墙壁:“……你留着它干什么。”

苍整了整自己的外套,随后弯腰把它捡了起来。金鎏影不敢回头,他甚至不敢坐起身,仿佛这个房间是一块脆弱的巧克力片,只要用勺子轻轻一敲,就能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痕。

苍的房间铺了地毯,因此金鎏影也听不清脚步声,他只能凭借本能感知到,苍正站在他身边。

“你记得它,对吗?”苍将钢笔一收,看着金鎏影死不肯回头的架势,不免觉得好笑,同时又感到一阵神奇的舒心。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——他的判断、他的预感,他想要的结果,从不会失败。

他历来很信这一点,这是无法动摇的命运。

金鎏影不吭声,但他的呼吸明显紧张了不少,都显得比方才急促了。

“鎏影。”

苍又喊他的名字,可金鎏影仍旧没动静。因此苍无奈地俯下身去,拨开他散乱的柔软金发,随后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耳朵。

 

就像十几岁时,他在教室门外看到熟睡的金鎏影时,忍不住悄悄地亲了一下。

TBC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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