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籍所在地:道境玄宗,又冷又拆的染缸爱好者

阴错阳差-24



好像……隔了很久了(自觉)但我没坑!没有!今天出于放松心态把前面20章回顾了一遍,果然饿到极点的时候风干腿肉也是可以吃的……

简单来说,尽量这几个月里写完这篇(好挖新坑)


24

 

翠山行一直是个聪敏贴心的人。

他的温柔有目共睹,尤其是在对自家的兄弟姐妹们身上,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。他的靠谱来源于自身那安定的气质,很容易让人放下心来,在他跟前,似乎就没有什么秘密了。

比如说现在。

翠山行拧开一瓶浓缩果汁,瞥眼看着那头的金鎏影,又看着苍。方才进门的时候,金鎏影就颇为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说,他在这里是因为摔伤了手,苍太好心了,非要照顾他。这话从别人口中说来是没什么,从金鎏影这里说来,就只剩下了欲盖弥彰四个字。

这么彼此不对付的人,怎么忽然态度急转弯呢。

苍对此不发表意见,而是走进厨房开始拿碗筷,只留下金鎏影尴尬地坐在桌边,他又帮不上忙,只好看着翠山行把今天的晚餐摆出来。今天他做的都是家常菜,黑椒牛柳、水果沙拉、蚝油生菜和青豆虾仁,奶白的鲫鱼汤和切好的新鲜黄桃——口味十分均衡,既照顾到了苍,又考虑到了金鎏影,可谓是感人至深了。

“喜欢的话,一会儿就多吃点。”翠山行说,“你有什么想吃的,可以和我说,我好研究新菜式。”

有翠山行这么热衷于做菜的弟弟,真的是苍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!金鎏影拿过杯子,先喝了口果汁,点头说谢谢。他其实还是不大敢抬头,只能若无其事地喝饮料,翠山行看了看,便转身去厨房帮苍的忙。菜往往是翠山行准备的,苍自己只要负责煮饭就可以,因此苍最擅长的,也就是单纯煮白饭而已。

“哥,”翠山行轻轻拉上厨房的玻璃门,低声道,“你和鎏影……”

“今天送他去了趟医院。”苍答非所问,“吃了点苦头,人老实多了。”

以翠山行对他的了解,又怎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,一双眸子眨了眨,嘴角也不由得带笑,“请假了吧?”

“请了,这种情况,再怎么工作狂也得休息。”

“我是说哥你请假了吗?”

苍转过头去,他一直知道翠山行心里通透,也没想到他这会儿反应这么快,都让他有些惊讶了:“年休还没用完。”

翠山行偷偷比了个手势:“加油,我等着年夜饭的时候桌上多个人呢。”

苍有些哭笑不得,等他把饭盛好了,翠山行就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,金鎏影从椅子上弹起来,说要不留下多待一会儿吧——但这个提议被翠山行拒绝了,他好脾气地笑了笑,说他还得回去更新一下网站上的菜单,这两天他研究出了新甜品,欢迎之后来店铺尝尝味道。

等到门一关,金鎏影才转过头来:“……所以小翠的店在哪里?”

“离这儿过个红绿灯。”苍把饭端上桌,“在以前你们大学东门后街。”

“那里不是没啥人气吗?”金鎏影有些惊讶,“开那里没问题么。”

“你好几年没回来了,也没去过那儿了吧。”苍说,“早就重新修过了,林荫道很漂亮,以后可以去散散步。”

金鎏影确实没时间去那儿轧马路,不过哪怕在以前,他还是学生的时候,也不怎么出门就是了。他以前专心念书,反正有什么新鲜事,总有荆衣和尘音一块儿在寝室吐槽,金鎏影也因此没有彻底沦为与世隔绝的宅男。但紫荆衣还是吐槽他,长着这么一张标致的脸,怎么骨子里就是个老古董呢,多少追求者听了要心碎啊!

“我回来后就没空去逛。”金鎏影说,“这里变化太大了。”

他声音轻了点,多少带上了丝回忆往昔的味道。过去对他来说是乱糟糟的,他虽然走出了一条康庄大道,但歪路不少,金鎏影对此很有自知之明。

“我们的高中也拆了。”苍突然说。

“啊?”金鎏影错愕地抬起头,“拆了?”

“几年前吧,市政建设需要,搬了校区,初高中一起搬的,现在在月华路那里。”

“这样……”金鎏影的目光闪了闪,“原来已经拆了。”

说不遗憾是假的,虽然中学的回忆好像都是鸡飞狗跳的,不过对金鎏影而言,到底留下了不少鲜明的痕迹。而现在,代表过去的校区拆迁,尽管只是迁了校址,但很多东西,没了就是没了,心中怅然不可避免。他还记得以前初中时的音乐教室,以及高中最后拍毕业照的情形——虽说是零零碎碎的,但金鎏影仿佛还能回想起苍弹奏的曲子。

“封校的那天,好多人都去了。”苍说,“以前第三教学楼后面的那棵樱树,被当成恋爱许愿树的那个,也架不住老校友请求,现在重新栽到新校区的操场边了。”

“那个啊……”金鎏影咕哝了声,“不是挂满了草稿纸折的许愿符么。”

苍喝了口鱼汤:“你没扔过?”

“……”金鎏影不大想承认自己做过这种很丢人的事,但他还真的扔过,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啊,当时是言情小说和动画片流行的年代,他们这群男生也是看过不少青春疼痛杀马特文学的。

“其实我也扔过。”苍说。

金鎏影差点咬到舌头:“What??”

“嗯,秘密。”苍淡定地回答。金鎏影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,可惜隔了个桌子,他看不清苍的表情,但他敢打赌对方一定在幸灾乐祸。只是苍自己心里清楚,他确实没有说谎,初中那天,金鎏影在外面听他弹琴睡着后,苍在放学回家前还绕到那棵树边,难得真正地迷信了一把,因此他只是笑了笑,当然,这在金鎏影眼里,除了觉得气得牙痒,便是罕见地感到耳朵发烫了。

他还没忘记那个吻,事实上他一直在试图努力遗忘,但只要撞上苍的眼神,金鎏影就如坐针毡。整顿饭虽说还算融洽,两个人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往事,可金鎏影一直不可避免的有点走神。等到苍开始去收拾碗筷,他一个伤患又没其他事可以做,只好坐在沙发上不添乱,老老实实地去翻苍平时看的书和报纸。

只是金鎏影没想到苍居然还爱看现代诗啊——他以为这些现代文学和苍是脱节的,他比较适合看些社会理论。金鎏影莫名有了点兴致,他自己看书不少,出去读研的时候还参加了读书会,有助于拉近社交圈,因此苍收拾完了东西走过来的时候,只发现金鎏影单手拿了本凯尔泰斯的小说,看得全神贯注。

“字这么小,看得清?”苍有些好笑,“把台灯开上吧。”

“打发时间而已。”金鎏影抬起头来,“你的业余生活也很书卷气。”

是个中性评价,苍不置可否:“周末还是会出门的。”

“我以为你这样的身份,饭局少不了。”

“的确是少不了,但前些年严打腐败,不少人都收敛了。”苍说,“是件好事。”

金鎏影眼睛一闭:“那你还算以身作则了。”

苍微笑:“难道不是吗?”

好半天后他才听金鎏影哼了声。老实说,对方这副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,书也没办法完全合上,苍只好自己去拿书签替他夹好,没想到金鎏影立刻坐直了身子:“我还要继续看呢。”

“你有兴趣,这两天在家可以慢慢读,”苍说,“先去洗澡吧,一会儿给你上药,书又跑不了。”

这种口吻听得金鎏影浑身不对劲,他一抬眼就对上苍若有所思的目光,只觉得后背发麻,但到底是不是紧张的,他自己都猜不透。一定是因为苍的语气太理所当然了——好像他们真的在同居一样,恋爱八字都没一撇呢,跨越也太大了吧。

金鎏影这边还在胡思乱想,苍已经低下头,十分迅速地吻了吻他的鼻尖:“金同志,可以去洗澡了。”

金鎏影差点儿条件反射地想抬手去捂,但这时候可怜的手臂提醒了他,痛得他一下子龇牙咧嘴的:“你……你能不能别吓人啊!”

苍的口吻更火上浇油了:“好心提醒。”

“哪有这么提醒的……”金鎏影缩了缩身子,又转过头去,咕哝了声,“真以为自己是谁啊。”

苍十分顺畅地说:“我以为你同意了。”

“同意什么?”金鎏影瞪大了眼睛,马上强调,“先说好,我只是过来借住!”

越解释越无力的道理看样子他还不懂。苍摇摇头,算了,免得对方又动作一大扯到伤口,那就真的麻烦了。

 

TBC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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