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籍所在地:道境玄宗,又冷又拆的染缸爱好者

人生非平行-50



终于50章了!

50

 

当然,黄泉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——罗喉不会轻易开口,他允诺的事言出必行,因此莫名其妙的,黄泉得到了一张专属的空白欠条。这更像是对之前月家那张欠条的回应,黄泉觉得很有意思,他还挺意外罗喉偶尔也会做出这种事,他给他带来的乐趣不少,不过自然,除了乐趣之外,还有其他含义。

罗喉的身体毕竟还没好透,没多久他就沉沉睡去,黄泉看着他睡着的样子,觉得这份安宁在此时竟是如此难能可贵。黄泉也不大擅长表达善意,因此他盯着他的睡脸看了会儿,不动声色地拉上了遮光帘,自顾自地忙活了会儿,又想到反正罗喉之后会和他好好交代,自己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,整颗悬着的心也松懈了不少。等到黄泉醒来的时候,他发觉自己趴在罗喉床边睡着了,天已经亮了,罗喉早已转醒,黄泉身上也多了条薄毯。他费力地眨了眨眼睛,只觉得趴睡一夜真是浑身都疼,和拆了骨似的,酸得他连脑袋都抬不起来。

罗喉的声音从上头传了过来:“以后去床上睡。”

“……人只要想睡,是不分时间地点的。”黄泉口齿不清,眼睛都有些睁不开,他伸手捶着自己的肩膀,听到外头传来报时的声响,七点半,走廊上已经传来了交接班的走动声。理智告诉他应该赶紧去刷个牙洗把脸,然后去吃个早饭,打起精神去干活,他今天还得跑鹿苑一乘看情况,但这会儿他一点都不想动—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,昨晚上明明睡姿糟糕,他却睡得意外得好,毫无乱七八糟的梦境压力,这甚至让他产生了赖床的冲动。他维持着这个姿势,心中正盘算着一会儿要不要回去换个衣服,结果罗喉的手不轻不重地落在他的脑袋上。

他揉了揉他的头发。黄泉登时绷紧了身子,全身戒备地注意着罗喉那只手,他不知道是不是罗喉以为他还没完全清醒,又或是这是他一个心血来潮的举动——毕竟从小到大,黄泉从没被人摸过脑袋,就连苍月银血也没有。他大哥纯粹是没什么机会,因为黄泉大部分时间住校,之后又直接去念了大学,他们兄弟之间几乎没有走过成长路线。黄泉也早就意识到,自己对亲密举动或多或少有一点障碍,因此他这会儿紧张极了——他主动出击的机会远远超过接纳本身。但他不知道罗喉这会儿心情很不错,因为黄泉的头发很软,又有点儿天生打卷,挠得手心有些痒,让罗喉想起以前小时候家里头养的兔子,摸起来就像一团被太阳晒过的蓬松毛球。

黄泉僵着身子,也不知道该不该抬起头,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继续装死比较好,但他真的全身疼得很,这么一揉他就更觉得肌肉酸痛,直到这时候他听见敲门声,罗喉停止了动作,黄泉这才松了口气,不知自己到底是在遗憾还是在庆幸。他佯装无事地动了动肩膀,心想自己到底在躲什么,罗喉这人的底他都快摸得七七八八了,这么一个动作反而让他觉得如临大敌,比之前他一时情绪上脑强吻了罗喉还要来得焦灼。他有时候也弄不懂自己究竟在想啥,有些东西就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,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,擦去了一层,却又因温度凝上另一层,直到内外寻到一个微妙的平衡,才能彻底看清。

黄泉的思绪上上下下地飘荡,直到君曼睩和两名医生一同走了进来。他瞥见冷吹血站在外头,只是小心地朝里窥了一眼,却又不敢走进来,这副做错了事儿的模样很有欣赏价值。黄泉伸了个懒腰,君曼睩手里拿着一个保温饭盒,径自走到床边:“武君,我给你带早餐来了,有粥还有包子,黄泉要不要一起吃?”

“我出去吃就行。”黄泉打了个呵欠,“我先去刷牙。”

一旁的步香尘含笑着注视着他进了盥洗室,老实说那个眼神盯得他后背都有点发毛,他把牙刷了,又洗了把脸,对着镜子看了会儿,发觉自己的头发被罗喉揉得有些乱,又打理了半天,确定自己形象还算过得去,才再度跨了出去。君曼睩坐在一边,天不孤和步香尘像是在讨论情况,对着手头的报告看了半天,最后天不孤说,罗总身体素质不错,没啥感染迹象,只要注意调理就可以。

君曼睩眨了眨眼睛:“意思是说,武君可以准备出院了吗?”

“其实最好还是留在医院里待着,别人动个手术,可都得躺上十天半个月的。”步香尘惋惜地说,“不过罗总看起来很想离开,那也没办法。”

“什么时候可以走?”

“再过个两天吧,但就算回去了,也不能随便剧烈运动,一定得好好休息,”步香尘回答,却又故作心碎地掩面侧头,“哎呀,这么一说,我忽然好难过哦,罗总就不想念我们的悉心照料吗?”

“这份情,我自然记着。”罗喉回答。

天不孤在一旁又看了看情况,确认罗喉的恢复没啥障碍,随后就转身走了。黄泉觉得天不孤这个医生真的很酷,这是指他的行事作风——他长得很美,甚至有些不分性别,言行举止却绝不会叫人看轻或怀疑,哪怕他下一秒拿着把手术刀,面无表情地剖了人也不会让人觉得恐慌,仿佛自带气场。黄泉这几日在这家医院也看到过其他人,不过是去看望另一个楼层的病人,听门口的小护士说是另一片区的警察,眼睛受了点伤,黄泉隔三差五就能在电梯门口遇到那个应该是家属的男人,好像叫原无乡,是什么南宗保险集团的总经理,上次还真诚地给他塞了张名片。保险公司对于罗喉来说还是很有些用途的,黄泉就把名片塞到了皮夹里,以防万一总是不错。

步香尘在一旁还想说些什么,小护士来敲门,说是又有人送了个急诊病人进来,好像是被人捅了,步香尘念叨着‘大清早的哪儿来那么多凶杀案’,便踩着高跟鞋匆匆去了,君曼睩和黄泉目送着她离开,好半天后君曼睩说,看来最近苦境确实不大太平,眉头也皱得紧紧的。她叹了口气,又转向罗喉,握着他的手说:“所以武君,以后别乱冒险了,好吗?曼睩就你一个亲人了,我会担心,也会害怕。”

小姑娘讲话讲得诚恳,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,罗喉虽然脸上没啥表情,语气还是柔和了些,黄泉默默地扭过头去,却又听君曼睩叮咛着说,以后我不在的时候,有事就和黄泉商量,不要一个人莽撞了。

黄泉登时就转过眼,好些词句噎在喉咙口,却说不出一个字。罗喉朝他看了眼,也不做声,只是将掌心盖在君曼睩的手背上,轻轻地拍了拍。黄泉觉得这场景有些刺眼,但也不晓得该怎么打破气氛,直到君曼睩半红着眼睛说自己去洗个脸。黄泉干站在一旁,默默等罗喉把粥喝完了,半晌后说我一会儿去一次鹿苑,所以先回去一趟换个衣服,顺便和我大哥打声招呼,昨晚上随便就跑出来了,他估计有想法。

罗喉点了点头:“你去吧,这两天就回家。”

“行。”黄泉拎起自己的包,又忍不住看向罗喉一眼,“你别说这两天就打算出院,步医生说了,还得看看。”他顿了顿,轻声说,“我昨晚上把目前我查到的资料整理了一下,都传你邮箱了,等我去鹿苑看完情况再过来。”

“让冷吹血和你一块儿去吧。”罗喉说。黄泉眼尖地看到门口的冷吹血缩了缩肩膀,显然这会儿他再有意见,也是不敢提了。这让他心情很好,他迈步走了出去,罗喉靠在那儿看今天的晨报,黄泉便将门一关,拍了拍冷吹血的肩膀。

“走啊,愣着干嘛,”黄泉一挑眉,“去看看那团烂摊子吧。”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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