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籍所在地:道境玄宗,又冷又拆的染缸爱好者

人生非平行-4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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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随便想到就更新的黄罗故事,架空,ooc,随缘写


*难得周末有时间,早点更新,十万字啦,感谢大家这几个月来的评论和红心蓝手XD


40

 

下水道阴气很重,潮湿得很,此时正值夏末,黄泉刚刚跑出一身汗,又在这么阴冷的地方坐着,身上湿漉漉的,闷得叫他额角不断地沁出汗水。但比起黄泉,罗喉的情形显然更是糟糕,虽然做了简易处理,但罗喉的伤口再不送医,恐怕就要断命了。黄泉一个人坐在透光的石板下翻弄手机,努力地依靠微弱的信号发定位,他听见后头传来闷闷的咳嗽声,转过头的时候,罗喉已经睁开了眼睛。

“才过了几个小时而已。”黄泉走了过去,他用把衬衫上干净的布料撕了小块下来,沾上了水,不断地替罗喉擦拭干裂的嘴唇。他们的运气不错,下水道很偏,葬龙壁地方也很大,兜上一整晚也不一定会找到入口。而且好在这儿的水渠没有干涸,也有足够的空间,里头的水也很清澈,否则今晚可就难熬了。黄泉自己喝水也不讲究,凑下去喝就行,但罗喉就很麻烦,他浑身都动不了,黄泉用了一切办法,最后灵机一动,直接把自己的防水手机壳拆了冲干净,当做容器给罗喉送水。人在情急之下什么招都想得出,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求生欲了。

“我们可能要在这里等到天亮。”黄泉又说,“也许天亮会有人来接我们。”

黄泉在离开天都大厦的时候,留了一封定时邮件给求影十锋,若他没有准点回去,那么十锋就会收到邮件,转而通知别人。虽说黄泉和十锋认识并不算太久,但他们是同行,拜托他帮忙远比直接告诉冷吹血和狂屠来得靠谱。并非是黄泉不信任他们的忠诚,而是他们太过于急躁,要是知道罗喉出事,肯定二话不说就冲过来,或许事情会演变得更糟。

“你做得很好。”罗喉闭上眼睛回答。

黄泉冷哼了声,这态度叫他感到十分窝火,但碍于罗喉此时的状况,他还是默默吞下了怒气,转而坐到罗喉身边,伸手拨弄着跟前的杂草。

“我真没想到葬龙壁会是这样一个地方。”黄泉低声道,“我本以为它只是一个论坛的名字,没想到它是真实存在的。”

罗喉的声音很轻:“意外吗?”

“真正到了这里,也并不意外。”黄泉回答,他看着跟前幽深的廊道,和隐隐飘忽的月光,“这块地属于你,你曾经说过,这是你拥有的第一块土地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但无妨,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你大可以等之后慢慢告诉我,我需要你的解释。”

罗喉的嘴角微微上扬,虽然他的笑容看起来仍旧无力,可那份欣悦却无法掩盖。黄泉瞥过一眼,他的目光停留了几秒——他不太想承认此时心中莫名涌起的一种冲动,因此他又将视线移开:“他们是什么人?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“是要杀我的人。”

“我当然知道是要杀你的人!”黄泉折断了手中的树枝,“你怎么不告诉狂屠或者冷吹血,单人赴会很有成就感吗?”

“这不是他们能介入的事。”

黄泉倍感无力,他觉得自己再好的脾气都要被罗喉气得血压飙升,可和现在的罗喉较真实在太不明智,黄泉可不想落下一个欺负老人的糟糕名声。罗喉半睁着眼睛看他愤恨地折树枝消气,噼啪的脆响声很是清晰,而黄泉背对着他坐着,略带卷曲的银发蹭在耳边,这模样像是在刨坑发泄的兔子。像是注意到了罗喉的目光,黄泉又偏过头来,一边盯着他,一边重重地掰断了又一根树枝。

“你还想说什么?”黄泉朝他坐得更近了些,“有什么话可以一口气交代清楚,我能全部录下来,免得到时候别人说罗喉的遗言是我伪造的。”

罗喉抬抬眼:“如果现在给你一把枪,你会怎么做?”

“我不会用枪。”黄泉说,“你希望听见什么答案,我一枪崩了你,然后一了百了?”

罗喉不置可否,良久后他才说:“在很久之前,月家在战时是我的敌人。当时的家主提供了相当一部分资金给我的对手,让我吃了很多亏……当然,他们之后失败了。”

黄泉的眼睛转了过去,他手中的动作停了停:“你知道我是月家的人。”但话甫出口,他又自嘲地笑了,“我问了个傻问题,罗总怎么可能不晓得我的来历。”

“……后来月家一直走得不大顺畅,做生意磕磕绊绊。”罗喉没有理睬黄泉的话语,只是自顾自地说道,“最后经济危机,他们走投无路的情况下,最终只能开口向天都低头,以度过难关。”

“所以才会有那张欠条。”黄泉冷声道,“你现在说这个,是想证明什么?你是认为我到你身边别有用心,想用这种忏悔的姿态来挽回些微的可能性,还是想证明你对我了如指掌,对我表达感激?”他的语调逐渐拔高,“八千万而已,是你的命只值八千万,还是你觉得用这八千万就能打发我?”

罗喉仍旧不语。黄泉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,他的指节几乎用力得发白。

“我告诉你,我他妈不在乎这些钱,一张破欠条我想撕就撕,八千万我也能从天都这儿原封不动地讨回来,但这都会凭我自己的本事,而不是靠你奄奄一息的施舍,”黄泉的语气愈加怒火横生,“如果你想更有诚意的话,那就给我到办公室端端正正地坐好,当着我哥我弟的面把这事儿交代了,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,我不认!”

“这里并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,”罗喉平静地说,“他们寻到这儿,只是个时间问题……”

“你能不能闭嘴?”黄泉猛地一拽,“假如我有一把枪,我只想用枪杆子敲晕你!”

罗喉还想继续说些什么,但这显然触怒了黄泉,他直接咬住了罗喉的下唇,血腥味儿立刻涌了上来,但黄泉却没有因此退开。相反,他报复似的咬上罗喉的舌尖,搏斗似的舔上齿缝,近乎占据,将他的声音全部堵在喉咙里。在这一刻,黄泉听不到其他声音,不管是风声还是水滴声,仿佛瞬间都已停止,他只能听到那极为低哑的喘息,从罗喉的喉间溢出,如同一只利爪在他的心口收拢。而黄泉竟在这一瞬间想,他吻起来果然和想象得差不多,透着血味儿,就像吞了一枚铁钉。他不曾给一个体力流失的人任何停止的机会,直到他们不得不因为换气而松开,黄泉的眼睛掠过罗喉的脸,他想,这反而叫他那张惨白的脸有了几丝血色,像是拥有了久违的生命力。

“你现在可以保持安静了。”黄泉背过身说,他意识到自己竟没有为这突发事件感到紧张,甚至连心跳都没有过度加速,他极为冷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,以至于他的手停在唇角边,按上嘴唇的动作也从试图擦拭,转为了极轻的抚摸。罗喉一定被咬得很狼狈,否则他的味道怎会如此清晰地留下来,仿佛能让他回味一整夜似的。

“有人来的话我会通知你。”又过了会儿,黄泉如此说道,他听到后头传来细细的动静。在沉闷了许久后,黄泉听见罗喉模糊的声音。

晚安,黄泉。他说。

黄泉动了动嘴唇:“……晚安,罗喉。”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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