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籍所在地:道境玄宗,又冷又拆的染缸爱好者

逆流-02

  • 殢师,现代架空,可能还会有点其他的CP到时候再补充,不给自己竖flag了想到哪里写到哪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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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
 

对于殢无伤,无衣师尹一直很有信心,但伴随着这股自信的,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。没人敢直接拆穿这一点,除了他曾经的老友枫岫主人。枫岫主人如今改名换姓,潇洒地去苦境工作了,以前还在慈光的时候,他叫楔子,一听就是个写书的料,而他也的确是个拥有文学天赋的人,他们一块儿在慈光最好的大学念书,无衣念的是国关,枫岫读的是文学,两个人虽说是从中学开始就认识了,但这关系着实十分微妙——他俩谁都是各路家长口中的‘别人家的孩子’,只是赞扬的方向不太一样。比如说提到无衣,往往都是如此的称赞:你们都该和无衣学学,人家又聪明又刻苦,门门几乎都是年级第一!

但提到楔子的时候,老师家长们便神情复杂,带着点儿恨铁不成钢的语气,说楔子这学生天赋异禀,就是不太把重心放学习上,不过将来肯定有出息。

话虽如此,楔子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略显懒散的作风,无衣师尹也照样循着自己的生涯规划步步前行,他俩是同一届进的大学,学院虽不同,但同样赫赫有名,风格不同的两个美男子,一个优秀,一个有才,走在人群里,那就是最闪耀的风景线,这两道风景线也一直闪烁了四年。无衣跟的导师后来在慈光的机构里混到了很不错的职位,他对无衣这个聪明学生也自有一份提携的心思。官场其实没有那么有趣,翻来覆去的那些事,再新鲜的血液流进去,也变得沉闷乏味。

他的导师那会儿看着无衣说,挺好,聪明人,能待得更久。

更久究竟是多久,从来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。无衣从教育署开始一路向上,经历了大部分人该经历的事,又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和日渐成熟的手腕扎稳脚跟,楔子则成了无业游民,大学没毕业就办了个网络专栏,溜达到苦境读研,写游记更新去了。那会儿四魌界四城的关系还没那么一触即发,平民百姓想要四处串门也不是难事。直到有那么一天,慈光的市长弭界主开会,会议并没有对外公开,一个小会议厅,来的都是机关要人,无衣是里头最年轻的一个,他是跟着老师来旁听的。他看着弭界主半白的头发,一边咳嗽一边喝枸杞茶,说话声音很是沙哑,他说,有个不太好的消息,刚从诗意天城那儿传来,挺严峻的。

说着就让秘书把文件下发。无衣师尹打开档案袋一看,天源河危机;再一看,下头密密麻麻的指标写了一堆,起因是一次地震引发的地形变化。他是个全能型人才,理工科也很好,没花多少时间就把数据全弄懂了。弭界主还在咳嗽,说,这意思你们都明白吧?

台底下鸦雀无声,没人敢开口。弭界主的咳嗽声更响了,震得人头皮都有些发麻,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按在桌上,眼睛掠过整个会议室,没人说点看法吗?

无衣也就在那一回得到了弭界主的赏识,思路清晰有条理,善于总结并提出有效见解,一直是他的本事和优点。过了三年,他的导师退休,无衣接任;再过了三年,半个教育署都归他管。等到又过了三年再三年,无衣那堆响亮的名号都快列不下了,他又如同当年的导师那样,把自己的学生安排好,心中有股说不上的欣慰,又觉得特别复杂。欣慰的是看到富有活力的后辈在跟前努力的样子,总会让人觉得激情重燃,复杂的是,他到底还是有些看不清自己了。

“师尹,我们离开吗?”辉煌堕世发动汽车,扭头看着他的老师。无衣师尹回过神来,随后点点头,“走吧,先去一趟总部。”

“那他呢?”辉煌堕世看着反光镜,殢无伤仍旧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,看起来丝毫没有挪步的打算。无衣师尹笑了笑,将双手叠在一起。

“不用担心,我们走吧。”

 

 

「时间地点都发给你了,你自己处理——无衣。」

殢无伤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,夜色已经深了,寂井浮廊周围更为安静,连鸟鸣声都低不可闻。他出门的时候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长发,又把顺手的枪支匕首都带好,最后将落在衣领外头的挂饰塞了进去。那枚挂饰是一块小石头,打磨光亮,殢无伤几年前把它穿了个孔,随后就每天戴着,时间久了,那石头也常年沾着他的体温,和玉似的,隐隐透着温润。不过因此无衣师尹认为他特别喜欢奇怪的石头,隔三差五就送,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,殢无伤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闲暇之时去盘了一间石料批发厂,比如他今天下午又拿来一块雨花石,说什么是苦境特产,白色的底子上泛着丝丝红纹,看起来像一条鲤鱼,殢无伤之后就把它搁在了柜子里,他那个柜子基本可以当成奇石展览,全都是无衣师尹送的。

不过也没差,反正他总是摆在那里,也不会想着因为麻烦而动手扔掉——某种角度来说,也算是殢无伤风格的温柔。

殢无伤和无衣师尹认识的时间可谓是非常之久,他还没拿到身份证的时候,就已经和无衣师尹扯不开关系了。慈光成年是二十岁,十八岁拿证,十五岁的时候殢无伤便在无衣师尹的家住了大半年。当时的无衣师尹已经在机关工作,日理万机的,时常没空回家,但一旦有了闲暇,倒是也不忘给殢无伤指点指点功课。平时陪同的是比殢无伤大了五岁的即鹿,她当时还是大学生,殢无伤没怎么正经去过学校,因为他的父母皆是死在慈光监狱里的重犯。殢无伤本人对此没什么感知,他是在监狱出生的,家里的亲人死得一干二净,要么就避讳地断绝关系,养下来没多久便被抱去了福利院,在那儿安静孤僻地长到了十三岁。十三岁的时候,高中毕业的即鹿做志愿者,殢无伤在院子里头搭石头,抬眼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姐姐,笑脸盈盈地看着他。

他当时觉得,这个漂亮姐姐看起来和春天草丛里飞的蝴蝶一样,好看又迷人。那是他当时脑内为数不多的浪漫形容,谁也没想到殢无伤之后竟会走上文艺青年的道路一去不回头,也没人会想到他走着走着,路就歪了,一脚踏进了无衣师尹的坑里。不过殢无伤不介意,他看起来总是冷冷清清的,对无衣师尹的态度仿佛也始终保持距离,无衣曾摇着头说他真是疏情得可以,他也懒得反驳,只是轻哼了声。

但是也罢——殢无伤在路口站定,眯眼看着对面的仓库,该做的事,还是得先完成。

寂井浮廊距离这次目标的码头不远,用步行就能抵达,这也不算太荒无人烟,只是这个点,刚刚结束一批卸货,卡车都开走了,四处都是集装箱,除了门口打哈欠玩斗地主的保安,什么人都没有。殢无伤从偏门的树林处走了进去,依照师尹发给他的信息核查,果不其然,他在几辆货车的遮蔽下看到了今天的目标,一个普通的公司老板。但虽说如此,对方的背景也并不简单,他私下里帮了佛狱好几回,原本这些事,无衣师尹是懒得一一处理的,但今天他特地请动了殢无伤出手,想也知道,他手里捏了不少资料。

如果没记错的话,好像是京尹的表弟……殢无伤的脑袋里闪过一个他记不太清的名字——算了,这不重要。他素来懒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,这并不是他的行事风格。他将手枪上膛,听着那老板骂骂咧咧的,像是在抱怨秋夜寒冷,便又高声差使着身边的下属去弄杯热茶。他来回地在原地跺脚,殢无伤衡量了一下距离,尔后又将手枪收好,握上了他惯用的匕首。匕首是漆黑的,通体黝黑,只有尖端泛着猩红,看起来如沁血墨玉,刺下去的时候不会沾血,异常干净。

殢无伤向目标靠近,他的步子很轻,正在打呵欠的男人毫无防备,直到他转过头,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冷漠的眼睛,声音登时卡在咽喉里:“你,你是,殢——”

他的动作太快太狠,却又轻描淡写,仿佛只是一根掠过的羽毛,只有红色的血慢慢淌出,弄脏了领口肩膀。殢无伤冷冷地看着倒地的身影,随后拿出手机,将照片一拍,传了过去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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