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籍所在地:道境玄宗,又冷又拆的染缸爱好者

人生非平行-0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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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随便想到就更新的黄罗故事,架空,ooc,随缘写


05

 

周日下午,黄泉在校门口的十字路口等到了罗喉的专车,一辆光看就知道足够土豪的劳斯莱斯。他想,这是他这辈子穿得最书生气的时刻,棉麻的开衫,烟灰色的T恤和牛仔裤,外加一双干净的麂皮短靴,他甚至还不忘架了一副细边眼镜,看起来要多文学就多文学,走在马路上,恐怕连苍月银血都认不出来。黄泉本人是非常不愿意这么打扮的,这与他的风格不符,太过平庸,就如越是色泽艳丽的生物越是具有威胁性与震慑性一样,黄泉的想法也大致如此,朴素二字几乎从未出现在他的字典里,某种意义上而言,也算是全新的挑战。

罗喉的司机是个魁梧壮硕的男人,黄泉坐上后座的时候,对方朝他看了眼,随后发动了汽车。他说我叫狂屠,罗总派我来的,你就是传说中的黄泉?说着他还不忘加重了‘传说’二字,打量的意味颇重。

黄泉想自己居然这么有名,不就是个网友,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?但他转念一想,这也的确没什么问题,毕竟罗喉其人的脑回路确实不同凡响。他的态度还是摆得挺客气,说,我也没想到罗总那么平易近人啊,和传闻中的感觉不大一样。

狂屠踩了踩油门加速,黄泉貌似听见了一声冷哼,不过可能只是他的错觉。他的背影看起来人高马大,八成是黑道出身,黄泉以前见过不少,同时也在心里暗自给罗喉打了个分。本质来说,他们算是网友见面,但这新潮的词汇扯上罗喉,多少显得有些怪异。他想罗喉如此轻易地与他相见,八成是别有目的,可能他需要自己去解决一些难题,或者有了疑心,因此黄泉在出发前特地恶补了一通艺术常识,至少不会干瞪眼讲不出话。他朝四周看了看,车已经越过了市中心,天都大厦被甩在身后,只剩下一条笔直的马路,而狂屠拐了个弯,随即驶入了僻静的林荫道,周遭是雕花的铁栏,上头缠着碧绿青葱的藤蔓,在五月的阳光下漫着靓丽的色泽。

确实是不缺钱的人,黄泉兀自感叹。他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似乎也曾经路过这儿,那会儿他认为这里是个大公园,还想着这公园的围墙怎么那么高,都看不清里面的东西。而现在庄园的铁门徐徐打开,狂屠将车驶入,他才有机会将这内部的景致看得更清楚些。虽然他自己出身也不错,算是个大少爷,但他一直以来吃苦耐劳,质朴刚毅,拥有着无数优秀的传统美德,不铺张不浪费不炫富,堪称新时代的三好青年一枚。

现在的三好青年觉得自己就像是要去500强面试,未来有九九八十一难正等着他。他扶了扶眼镜,说真的这让他觉得很不习惯,黄泉的视力一直很好,哪怕成天和代码约会也没有任何近视的迹象,他觉得自己真是做出了不少牺牲,想来甚至有些傻,他图什么呢?见到罗喉,难不成还拍桌威胁他,八千万不还了?别说罗喉会把他轰出门了,黄泉自己都想把自个儿送进精神病院,这真是疯得不轻。

可他还偏偏就来了,没有任何缘由地来到了天都组老大的豪宅,此时他坐在那幅“英雄”的书法下方,跟前是尤为简洁的一张茶几,房内的装潢接近新中式,但看不出有什么居住的痕迹。这种感觉他很熟悉,他自己在外头也有一处独居的小公寓,几年前苍月银血替他买的,可他很少回去,哪怕有人按时打扫整理,那种了无生气的寂寞感仍旧挥之不去,根深蒂固。

这气息也同样缭绕在这间大宅子里。

黄泉打量四周,罗喉还没来,几分钟前倒是有个模样不大好看的仆从端了杯茶上来,随后就走了,房内安静得连窗外的鸟鸣声都听得一清二楚,他并不是什么坐得住的人,便干脆在这客厅里来回转悠。里头摆的小雕像他大多都见过,罗喉给他拍过照片,还好好地考验了一番,以至于黄泉看到它们只觉得自己像是在重新回顾考试真题。他沿着客厅走了一圈,从油画欣赏到花瓶摆件,最后还是在那幅书法下停住了脚步。和其他的收藏不同,这幅字没有落款,没有年月日,他本以为只是罗喉拍照的时候刻意裁去了,不料它确实最为特殊,他不由得仰着脑袋观察,直到后头响起一个声音,黄泉敏锐地转过头,那人说,有趣吗?

就算黄泉从未见过罗喉本人,他也知道,这必定就是传说中的武君。不过说真的,很多年后黄泉回想起这次见面,他仍旧觉得当时的自己心理素质过于强大了些。武君罗喉,上世纪的老古董,应当是个头发花白,面容坚毅,眼神凶狠,虎背熊腰的老人才对,哪晓得跟前站着的人,一头金发璀璨耀眼不提,还夹杂着几缕红色,那身金咖的外套几乎闪瞎了黄泉的眼睛,而最让他震惊的是这张脸——

妈的,谁说武君罗喉凶神恶煞十恶不赦还草菅人命的?谁说武君罗喉吃人不吐骨头,野蛮暴力还两条大花臂的?谁说武君罗喉脸上还有当年的赫赫战绩,疤痕又丑又深,所以才成天戴面具的?

呸!

当然事后黄泉想,他好像也明白了罗喉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,虽然那些杂七杂八的猜测和实际情形差了十万八千里,但罗喉这样,也不知是天生基因优秀,还是保养技术过硬,任何人看到这张脸,也无法把他和上世纪的老爷子划等号。黄泉震惊,很震惊,但他很快稳住了自己的情绪,没等罗喉坐下,他便率先开口说:“您是……罗老先生?”

 

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一阵鸡皮疙瘩。罗喉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,又问:“有趣吗?”

这么慢条斯理没因没果的询问方式,果然是那个罗喉没有错。黄泉站在一旁,瞥了眼书法,煞有介事地点点头:“当面欣赏果然不同,这儿像个艺术画廊,挺有意思。”

罗喉说,收藏了多年,不过尔尔。都是随缘得来的。

黄泉说:“那我能冒昧问一下这些东西的来历吗?”他随便指了指后头挂着的虎头,“这是真的吧?”

罗喉说是,你挺有眼光。他端起茶杯,慢慢地抿了口,语气轻描淡写地:“当年打仗的时候,和弟兄们在山里困住了,困了几天几夜,后来来了这头虎,我们几个人为了活命,几枪把它打死了。”

年轻人的眉毛抖了抖,说,您这经历够刺激啊。

罗喉搁下杯子说不过如此,说着他又指了指后头的一个画框,里头都是些蝴蝶飞蛾,中间有一只特别大的,看着就叫人心底发毛,那蛾子的翅膀是绿油油的,亮晶晶的,十分奇特,黄泉不学生物,当然对这些东西没概念,看罗喉指着,他便顺势问道,那这个呢?

“这个品种叫邪天御武,”罗喉说,“你知道邪天御武吗?”

黄泉说我知道,这不是那历史书里写的吗,邪天御武是个人,少数民族,当年割据一方,还逼着当地百姓群众遵守他们老家的民俗,欺压民众,烧杀抢掠,总之没干过什么好事。

老爷子点了点头,说你历史学得还成,不错,这蛾子是他当年自己培育的品种,会咬人,带病菌,咬一口伤口就会烂,被感染了就没几年好活了。他养了好多,后来实验室出了故障,全飞了出来,最后一把大火总算把它们烧死了,只剩了这只还算完整,就留着了。

黄泉细细地看着那只蛾子,越看越觉得那绿油油的翅膀令他浑身不舒服,便干脆转过身,当做自己只是听了个故事。罗喉也察觉了他的目光,说你坐下吧,我们好好聊聊。

他便在罗喉对面坐了下来,端起茶,像模像样的喝了口。茶挺苦的,泡得很浓,一口就让他精神了不少。罗喉说,你是叫黄泉对吧,要不要考虑来天都集团做实习?

 

黄泉差点被这杯茶呛死。


TBC


总算成功让他们见面,网友见面见光死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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