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籍所在地:道境玄宗,又冷又拆的染缸爱好者

尘心丝连-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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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attention:墨金;生子有,后宫有(基本可以当做ABO世界观了)苍金有一段过去,OOC注意,很八点档很狗血,随便看看不要当真


这一集我们大舅哥问老板出场啦(鼓掌


8

 

天色渐凉,园子里头的秋菊也渐露颓败之色,年中四季,当属秋日最为萧瑟,也叫人心思乏顿,墨尘音下了朝,只见梧桐叶落,红衰翠减,心里头莫名一丝怅然,便快步回了归元殿。

归元殿自先皇以来便是皇帝的办公处,旁边是一个荷花池,现在天冷了,荷花也谢得差不多了,只剩几尾鲤鱼在里头优哉游哉地甩尾巴。墨尘音自小就很欣赏这些鲤鱼,它们似乎始终不曾变化,这些鲤鱼也长寿得很,少说也快一百岁,细密的鳞片在秋阳杲杲中显得分外明亮,又将他萦在心头的短暂忧思给撕去了。

随侍的是云垂野,他瞥见墨尘音的目光,便适时开口道:“陛下,等一会儿忙完公务,是否要去花园走走?绿松园的月季这几日开了,也可去散散心。”

“不急,”墨尘音抿了口茶,“事情得一件一件来,先把香点上吧。”

云垂野应了声,便将调配好的香丸搁在云母片上,兰香一薰,尤为清雅,整座归元殿也变得安宁起来。墨尘音翻着折子,近来道境也算相安无事,边境自打多年前与异度一纸合约后,也确实安分了不少。当年年轻的萍山王与异度魔将阎魔旱魃惊天一战,致使阎魔旱魃受了重创,只是萍山王自己也因此落下了隐疾,卸下军务,不得不回返封地疗养。如今的异度道境边界,以封云山为始,再到黑河,最后止于矗理原,两边的百姓正常贸易往来,异度所出产的奇珍异草向来是抢手货,边界的几座小城也是热闹非常。

墨尘音看了大半,京城内一切太平,其余各地虽有小小摩擦,但上报到他手里,也早已摆平。至于北境时不时的骚动,异度也压根不打算承认,只当是强盗劫匪横行,为此朝堂早已争论许久。倒是有个折子引起了他的兴趣,他刚准备细细读下去,内官来报,说是问天敌问太尉来了。

墨尘音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:“国舅来了?让他进来吧。”

内官喏了声,过了会儿,问天敌便踩着秋日明爽的光走了进来。他是极为威武的,问天敌的面貌体格皆与大部分道境人不同,显得粗犷有力,两条浓眉下是一双利眼,五官轮廓格外英挺,又增添了几分锐气。他周身裹了件皮袄,肩膀处两道银白的滚边,却并非是雪貂或是白狐,而是从熊的颈子那儿取下来的,煞是珍贵,更多的则是对力量的炫耀之意——银熊难觅,更是凶悍,问太尉堂而皇之地将战利品装点在身上,也难怪别人对他敬而远之。

“参见陛下。”问天敌一拱手,墨尘音摆摆手,示意他不必这般多礼,同时赐座。云垂野心中了然,上了茶便退下了,归元殿内只剩他们两人。墨尘音把折子一合,笑道:“国舅怎么来了,是有话要与朕谈?”

“一点小事,”问天敌端起杯子,“陛下看过苍王爷的折子没?”

“嗯?”墨尘音扬起眉,“方才阅过。”

“那臣大胆请问,陛下对这事儿怎么看?这次北境可又是被烧了一个村子,抢了不少好东西呐!”问天敌道,也不怕墨尘音指责,“他怕不是又在折子里念叨那些‘不可轻视百姓疾苦,不要劳民伤财,该当遵循祖制,顺应天理’的话了吧!”

问天敌说得直接,墨尘音也不由得苦笑一声。刚刚上朝时,问太尉和苍王爷还在朝堂上唇枪舌剑了一番,起因也是与从前一样。苍任大司徒代行丞相之职,问天敌是手握兵权的太尉,一人是王爷,一人是国舅,两人的观点更是从未合拍过,问天敌为人锋芒毕露,咄咄逼人得很,从年中开始便向墨尘音提议增加军需,但苍一口否决,增加军需意味着增加税收,这对百姓而言,绝不是好事。

“自乾和二年起,陛下免除口赋,田租减半,因而数年来国库充盈,无事无灾,民众安居乐业,是陛下的恩泽,也是上天庇佑。”苍依然是这派不卑不亢的口吻,“与异度的争战已耗费太多,如今终于安定下来,民众刚刚得以喘息休养,又怎可轻易动摇?”

“异度哪是这么容易消停的?”问天敌道,“现在的和平也只是表象,装模作样过了几年太平日子,人在舒适的环境里头就容易松懈,这可是大忌。”

“问太尉,您言重了,协约在前,边疆亦有精锐把守,大可不必这般杞人忧天。”苍致礼道,“若不能先安内,谈何抵御外敌……”

“兵可千日而不用,不可一日而不备,兵要是不养,又该怎么用?”问天敌甚至没有给对方说完话的机会,“陛下,这次北境月华乡被洗劫,说是劫匪,实际上我们都心中有数——这般妥协,那群魔人只会得寸进尺!”

“这并非是妥协,天时未至,贸然出兵是下下策——”

“又是天时!”问天敌哈哈笑了声,“王爷真乃朝中楷模,够沉得住气,佩服,佩服。”

他们这样翻来覆去地吵也有好几个月了,墨尘音也没办法,作为皇帝,他得做好了完全准备才能下判断,又岂能因三言两语而偏袒任何一人。苍的言辞不无道理,可问天敌的话,墨尘音也一样放在心上,月华乡之事也不能再拖延——他瞥了眼刚刚合上的奏疏,不由得轻叹了口气:“国舅到这儿来,可不只是为了和朕抱怨皇兄吧?”

“一口怨气罢了,让我说两句总无妨。”

问天敌摆摆手,他也没想过能这么简单说服墨尘音,毕竟跟前的皇帝虽然年少,却一点儿都不好糊弄,骨子里精明得很,当初因昭穆皇后之故,墨尘音与他才有了进一步的交集——问家出身灭境宗室,虽是在道境待了多年,起初亦是买武功爵出身,这身家背景,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尊贵。但或许真是上天垂青,问天敌此后从军,官至司马,本以为异度已定协约,必会安稳,不料异度贼心不死,借由撤退之机另谋突袭,问天敌率领八百轻骑,生生逼退五千魔兵,登时声名远播,进朝中受封后,胞弟昭穆尊又被墨皇看中,青云直上,飞黄腾达也不过如此。

当然,背后的异样目光也从来不少——人终究还是看中所谓血统的,问天敌这种半路闯荡出的国舅爷名不正言不顺,连带着昭穆皇后也被人一块儿嚼舌根——可不就是长了张好看的脸吗?

但同样也有人说,昭穆皇后能博得君心,可不仅仅是因为一张出色的脸,更是因为他像极了墨皇那无缘病死的青梅竹马。这事儿传得不多,但好事者对宫廷内的八卦历来是格外关注,资历老的宫人多少晓得墨皇还是太子的时候,就有一个即将订婚的准太子妃,可阴错阳差,他最终成了东王世子妃,数年前就死了。

墨皇那是深情啊……老宫人们感叹,他们在宫内久了,先皇待他们好,让他们在宫内颐养天年,因此他们也对墨尘音这个年轻的皇帝多了几分怜爱的心思。当年的太子是真心喜欢那金家少爷,在金家少爷嫁给东王世子后,还时常弹拨那张墨曲琴。墨曲是金家少爷特地命人择了稀有的梓木斫而为琴,传闻此木自带异香,经由天火焚烧,被人发现之时,甚至还有凤凰飞过。太子通晓音律,未来的太子妃又懂得赏识,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谁想得到金家……唉!

感叹飞出宫墙就成了谣言,谣言再经传播,那就成了茶余饭后的故事了。墨尘音倒是对此特别镇定,当初他以昭穆尊的身份迎金鎏影入宫,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和应对,跟前的问天敌,便是关键人物之一。

“朕知晓国舅心里的不满。”墨尘音笑道,“现在痛快了?”

“还成吧。”问天敌把茶盏一搁,墨尘音这般好声好气,反倒让他寻不到借口继续抱怨了,“我来看看皇后。”

这才是重点,墨尘音眨了眨眼睛,问天敌将身子朝后靠了靠,摸出一个小匣子搁在了桌上:“昨晚上听人说,皇后在东王府晕倒了,正好我这儿有颗上好的深海明珠,磨碎了成粉吞下,对身体也有点好处。”

他把匣子打开,鸽子蛋大小的珠子晃出一圈柔和的光晕:“我府上也没个人能用,就给皇后补补吧。”

宫中奇珍异宝不少,但这么大的明珠也绝对是稀罕的宝贝,墨尘音笑笑:“国舅有心了,原本像这般漂亮的明珠,镶在冠冕上一定好看。”

“这话说得,陛下是在建议臣赶紧成家了?”问天敌也不避讳,“臣这辈子就没打算娶亲,也就这么一个弟弟在宫里头,交托给陛下了。”

换做常人哪敢这么和皇帝说话,但问天敌的脾性墨尘音是一清二楚,他们之间话不说破,可彼此心知肚明。想当年问家进道境,就是靠金家打点买的爵位,若非这层关系在前,墨尘音又岂会寻他帮忙。

再者,问天敌此人看似粗鲁,实则心思缜密,颇有野心——他是豺狼,危险凶猛,但若在自己手中,必定是有利的武器。

“朕明白国舅的心意。”墨尘音起身道,“走吧,朕也看得倦了,我们去六极宫走走。”

 

 

金鎏影迷糊地打了个盹,思绪昏昏沉沉地卷进一片湿淋淋的雾气,像贴在身上的薄缎,凉得他不禁一阵颤栗。

昨夜明明一夜无梦,难得安稳,他偏偏又在此时梦见了天波浩渺。湖畔的风很冷,他裸足在那儿站着,耳边只剩风声卷过,甚至摇响了房内的床铃。他觉得步子很沉,后退之时仿佛一步一个泥印,这让他内心仓皇,连呼吸都急促起来,他赶紧奔回屋子,只看见门口已经摆了餐盒,金鎏影没有去看那些食物,而是在餐盒的最下头摸索了会儿,抽出一封信来。

他颤抖着捏着里头小心叠起的信笺,上头的字是如此清晰,却又模糊得像被水打湿了似的。墨尘音的字就如他本人一般清雅流畅,金鎏影盯着这简单的一行字,便觉得喉间堵塞。

“古屋寒窗底。听几片、井桐飞坠。不恋单衾再三起。有谁知,为鎏影,书一纸。”

他几乎喘不上气,他撑着桌案反复看着,越看那字便锥得越深。他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,悄悄朝外瞥过一眼,四下无人,他才铺开纸,提笔回道:

“素藕抽条未放莲,晚蚕将茧不成眠。若比相思如乱絮,两心俱被暗丝牵。 

暂见欲归还是恨,有情谁信道无缘。有似中秋云外月,不团圆待几时圆……”

……不团圆待几时圆?

金鎏影搁下笔,将信笺紧紧攥在手里,仿佛这是他的救命稻草,是他此刻全部的依托。他不敢出声,随后才将它重新塞回食盒下头的暗格,佯装无事地喝了两口粥。但没多久他就因害喜而吐得一干二净,他满头冷汗,疲惫不堪地又靠回床榻,耳边铃声响起,像催命的阴兵。

“殿下,殿下?”

是步南极的声音,金鎏影这才勉强地睁开眼,外头天色明亮,哪有什么天波浩渺的影子——他依然在六极宫,只是方才倦怠,做了个浅梦罢了。金鎏影支起身,事实上入宫以来,虽是比以前好上不少,但也只有墨尘音在的时候他才能睡得安稳。他清了清嗓子,摆摆手道:“我只是打个盹罢了,何事?”

“禀殿下,外头有一江湖人,拿着您的信物,说是昨日与您约见,今日特来拜访。”

卧龙行!金鎏影这才从倦意中回过神来,忙不迭地起身:“让他进来吧,快,去备上茶。”

待卧龙行步入六极宫,金鎏影已重新收拾好了自己,看起来精神不错,颇有后宫之主的气派。卧龙行恭敬行礼,他一身粗布麻衣,质朴简洁,虽是声音混沌,但多少透着份故人相见的欣喜与宽慰:“见过昭穆皇后。”

“不必多礼,来人,赐座。”金鎏影道,见到卧龙行,他多少能忆起属于过去的快乐时光,语气也轻松了许多:“昨日匆匆一面,和先生也未能多谈,实在可惜。”

“殿下还记得草民,已经是我的荣幸了。”卧龙行笑了笑,他面色不大好,但一双眼睛依然明亮有神。内官奉上茶点,又要替他把随身携带的布包取下,卧龙行却摆摆手拒绝了。

“一些随身之物,不用劳烦内官大人了。”卧龙行咳了声,又站起身拜礼,“此回进宫,草民一个江湖人,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珍宝,只有这件长袍,是故人赠礼,意义非凡,还望殿下能收下。”

他将布包解了,从里头取出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袍子。金鎏影只一眼,手指便稍稍收紧,仿佛在掩藏自己的情绪:“这……真是没有想到,还有见到它的一天。”

当年金家满门抄斩,所有的家产也被封了个干净,不仅是那富丽堂皇的宅子,里头的一草一木,花瓶屏风,乃至文房墨宝,衣物器具,皆是动不得的。金鎏影那会儿被禁在天波浩渺,连爹亲的最后一面都无缘见得,一件能让他缅怀的东西都没有,只剩下冷冰冰的几座坟。

谁能想到,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却在卧龙行手中重新见到了曾属于爹亲的袍子——当时金家老爷将它作为礼物赠送给了卧龙行,不会想到,这会是他自己留给儿子的最后一件贴身之物。

“殿下?”见金鎏影心思浮动,步南极低声问道,“是否要呈上?”

“拿来吧。”金鎏影轻叹了声,垂头喝了口茶定定神,重又稳了稳自己的语气,“你们先下去吧,我与先生有话要说,若是有其他人来请安,就说我身子不适,暂时不见。”

步南极心领神会地退下了。金鎏影端坐着,直至人都散去了,他才笑了声:“先生有话便直说吧。”

卧龙行望着他,金鎏影的手搭在那件袍子上一动不动,像是试图从中找回父亲不存在的体温,这让卧龙行也不免长长地叹了口气。他没有起身,而是继续伏在地上,一字一顿道:“草民有不情之请。”

“请说。”金鎏影半合着眼,他的声音有点冷,“是否和家父有关?”

“殿下明察。”卧龙行道,“请恕草民冒犯——草民已身染奇症,时日无多,此生没有其他愿望,只求殿下……”

他抬起头,一字一顿道:“为了五大神器,请殿下相助。”

 

 

TBC


把一点设定说一下,因为本质ABO世界观所以男男女女男女都有可能(是多乱)但不会有发情期之类的设定

目前的人物关系是:苍金(前任-白虹是他们的);墨金(现在进行时),金(昭)名义上的哥哥:问大舅;金的表弟:紫;苍和墨是堂兄弟

苍的表哥是蔺,蔺的亲妹妹是赤云染(称呼问题先不要细究了写得头昏脑涨难免有虫之后统一整理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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