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籍所在地:道境玄宗,又冷又拆的染缸爱好者

阴错阳差-25


容我再磨个过渡段

后面你们懂的


25

金鎏影当然没有睡好,倒不是他认床,而是他一条胳膊动不了,只能维持一个固定姿势,难免浑身酸疼。打着绷带就连洗漱的效率都慢了很多,更别提换衣服了,金鎏影苦不堪言,只好不声不响地用眼神求助苍。

苍倒是挺乐此不疲的,不知道他从中得到了什么乐趣,一句抱怨也没有,反而还积极主动,提前替金鎏影倒好水杯拧了毛巾,又怕他无聊在家闲不住,甚至还翻出了那些苍自己都没怎么看过的影碟。金鎏影一看,忍不住伸手去翻弄了一下:“九十年代的电影你都有?”

“很意外吗?”苍正在换衣服,他今天一大早就要去市中心开会,所以提前在家就把制服换上了。金鎏影坐在沙发上,忍不住盯着苍的动作,他好像是第一次看到穿警服的苍,淡色衬衫很衬苍的身材,打好领带、穿上外套,再转过身,金鎏影再怎么心有成见,也还是忍不住怔了怔。

好吧,他还是能勉强承认一下苍的颜值的。

苍伸手拿过自己的公文包,看金鎏影有点呆呆的样子,心里觉得好笑,便又开口:“中午自己喊外卖,别乱折腾。”

他金先生是摔了手又不是摔了脑袋,至于那么傻吗——金鎏影在心底顶嘴,但罕见嘴上老实了点:“知道。”

苍点点头,又朝他走过来。金鎏影心里一个紧张,以为他又要乱亲,立刻戒备地抬起眼,心顿时跳得极快。可没想到苍只是越过他拿走了沙发后面的折伞,看他这拉起警戒线的模样,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一转,苍便格外坦然、大摇大摆地准备出门,气得金鎏影在后头磨牙,一把抓起了沙发上的靠枕。

结果他半只脚刚踏出去,又忽然折过身来,金鎏影条件反射地把靠枕一搂,权当无事发生。

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:“对了,换洗的衣服在卧室阳台。”

“晓得了晓得了。”

总算把大神送走,金鎏影抱着枕头,像被针扎了的气球,慢慢地泄了气。他的身子朝后一靠,心想要么自己真的是摔到头了——否则他怎么会有那种期待的心情呢。

但实话说,逼着他在家里安静休养比登天还难,金鎏影根本闲不住,他花了一上午看了几部老电影,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一点,随便泡了一碗杯面做午饭,金鎏影又郁卒起来,他一直是个高速运转的陀螺,平时这个点他应该还在趁着午休给会议准备资料,现在什么工作都没有,他竟闲得发慌,最后只能打开电脑,开始瞎摆弄鼠标。

目前的情况也不适合办公,金鎏影心念一动,忽然点开了自己的备用硬盘,里面有好多他大学时存的资料,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沧海遗珠供他欣赏。但他一点开,就被一大堆的资料和文档震慑住了——果然不愧是自己,大学的时候如此勤奋,学生会的演讲稿,从大一开始的每一篇论文修改都有存档,他一边怀念过去,一边把每个文档点开,到最后,他点开了一个未命名的文档。

然而文档打开的瞬间,金鎏影就差点有了想撞墙的心思——这不是那次他在夜间偶遇苍之后,被水浇了个满身后的抱怨日记吗!

其实金鎏影也没有特地写日记的习惯,因为他擅长规划日程,日记本与计划本没有分别,结果那天他却偏偏因为太过倒霉而忍不住写了个日记,字里行间满是对苍的抱怨和指控,翻旧账翻得比耕地的牛还认真,从小学开始数落到大学,连金鎏影自己都有些震惊。

虽然细细想来,每件事他都记得格外清楚,记忆力太强也是有利有弊,但真正重新以文字的形式欣赏一遍,难免还是会觉得羞耻和尴尬。金鎏影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重复看了三四遍,最后‘啪’地把电脑一合,像是把这堆回忆摔到了回收站似的。再抬头看看,他正坐在苍的房间里,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?

金鎏影莫名感到耳朵有点烧,立刻拿起杯子喝了两口水。正好这会儿微信群有消息在闪,金鎏影一看,是赭杉军他们在关心他的伤势。

墨尘音:鎏影,你伤没事吧?有没有在家好好休息啊?

金鎏影:我请了假,放心。

赭杉军:等等我们过来一趟,荆衣说要看看情况。

金鎏影刚想回答说‘好’,结果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住在苍家,赶紧回绝:不用麻烦了,我好多了,现在也没什么。

墨尘音:??可是荆衣已经在路上了。

啊?

金鎏影猛地弹了起来,正打算抄起钥匙摸回自己家装腔作势,却只听外头门铃声响起,他咽了咽口水,攥着手机,打开猫眼一看,要命,荆衣也太有效率了,怎么下一秒就到门口了啊!

“木头,开门!”紫荆衣在外头喊,他手里还拎着盒红宝石的鲜奶小方,“小爷我来犒劳犒劳你!”

神呐……

“木头,你在家吗?”紫荆衣改用拍门,“不是说请假休息了吗?”

金鎏影不知所措,正在拼命思考对策,谁料紫荆衣已经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,金鎏影猝不及防,他忘了自己手机开了铃声,一时间旋律大作,紫荆衣耳朵尖,隔着门也听得一清二楚,立刻转过身,朝苍的房门看了过来。

完了——金鎏影更想撞墙,但此时别无他法,他只好深吸一口气,硬着头皮,老实地打开门:“荆衣……”

紫荆衣阴恻恻地笑了声,笑得金鎏影有点毛骨悚然,一双蓝眼睛打量了一遍又一遍:“哟,一天不见,就住松鼠窝啦?”

金鎏影干笑了声:“我这不是不方便……”

“得了,解释就是掩饰,奔四的人了还这么装。”紫荆衣上下瞥了他一眼,“你一个人在家?”

“嗯。”金鎏影侧过身,虽然这么擅作主张不太好,但看紫荆衣这气势,金鎏影还是选择投降,“你进来吧。”

紫荆衣也不客气,反正他总是不会对金鎏影客气的,他把蛋糕朝桌上一放,又四处‘啧啧’地打量了一番:“可以啊金木头,小爷我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,什么时候争取上户口啊?”

金鎏影尴尬的不得了,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对,只得埋头费力地单手拆蛋糕。但他现在是个伤患,一个人动手总有翻车的时候,刚刚才把塑料盖子打开,奶油小方就一晃,直接扑在了他的衣服上,金鎏影‘啊’了声,对着牺牲的蛋糕无语凝噎。

“伤患就老实点别乱动,瞎折腾什么,”紫荆衣赶紧替他把衣服上的奶油擦了,“换件衣服。”

“我这不是饿了,想吃东西么。”

“少来。”紫荆衣拍拍手,“你衣服放哪儿啊?我去拿。”

其实这样好像对苍不太礼貌,但金鎏影更不想因此和紫荆衣多几轮斗嘴:“在卧室阳台。”

好在这里的格局和金鎏影自己家如出一辙,因此紫荆衣很快就打开了卧室门,金鎏影只得坐在原地耐心等候,谁料紫荆衣拎着换洗衣物出来时,脸色微妙,几乎是直接把T恤扔他脸上的,金鎏影更为茫然,怎么进了个卧室就脸色突变成这样,他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扒拉下来,抬眼看着一脸复杂的紫荆衣: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

紫荆衣倒也不遮掩,他素来很直接:“他把你睡了?”

“……啊?”金鎏影惊愕地睁大眼睛,“不是,你说什么,什么睡了……”

“死松鼠够本事啊,这么懂趁人之危!”紫荆衣看起来有点火大了,“你他妈是不是也傻啊,出事不会打电话求外援啊!我和红木头还有小墨哪个不能给你出气?”

“不,不是,我没有——”

“少来,平时就你最能憋着,一憋就憋个大的。”紫荆衣简直是一副自家白菜被拱了的恨铁不成钢,金鎏影完全不知道他哪里得出的判断,除了解释说他们真的没干啥之外,什么也做不了。紫荆衣哪听得进去,依他对金鎏影的了解,他在某些地方尤为死要面子活受罪,尤其是这种事,九成九金鎏影都不会认,这攸关男人自尊——他金鎏影从来都是很纠结的。

“我虽然和苍一个卧室,但我们没有发生……那种关系啊!”

“那避孕套是咋回事?”

“……”

金鎏影顿时哑然。实际上,这的确也怪不得紫荆衣,谁让他进门就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的避孕套没收,昨天金鎏影本来想把它放进抽屉的,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,这不是显得他很在意么?因此原封不动,卧室内一切照旧,除了多了金鎏影的换洗衣物。

“这是苍的……”

“行了,之后再和你算账。”紫荆衣一瞪眼,强制结束了话题,金鎏影百口莫辩有冤无处诉,只好把一肚子的话咽了回去:“……吃蛋糕吧。”

“没胃口。”紫荆衣抄起车钥匙,“我去接莎罗曼下班,你别跑,之后我们几个得好好审讯你。”他一脚跨出门,又恶狠狠地回头道: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,嘴硬不肯认就别怪我关门放赭杉。”

金鎏影顿时抖了抖,关门放赭杉军这可是大杀器,要知道虽然紫荆衣嘴皮子厉害,墨尘音常常一针见血,但真要论一击必杀,还是赭杉军最为凶残。赭杉军顶着一张颇为正气的娃娃脸,首先就给人施加了强大的精神压力,当他正襟危坐,一脸无奈又认真地开始进行思想教育的时候,那种压力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描述的了——反正金鎏影曾经因为不好好吃早餐而被赭杉军教育了两个小时,迄今为止,他再也没有偷懒过。

“不是,等下——”

最后的解释被紫荆衣关在了门里,金鎏影干坐在原地,看着跟前的蛋糕,顿时更没胃口了。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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